卡马克谈《Echo VR》：停服是个错误，伤害了用户利益

　　关停QuestStore评分人数最多的作品之一《Echo VR》，Meta首席技术官安德鲁·博斯沃思(Andrew Bosworth)在日前的Instagram问答中回应称，这主要是因为玩家数量已经大幅缩水，继续投资运营不是明智的决定，不符合投资与回报的观点。

　　同时，有网友提问提到如果是由卡马克决定，后者会如何选择。博斯沃思指出，希望最大化用户价值的卡马克不会停服《Echo VR》，而且这位首席技术官很快以“顺便说一句，他就这个话题给我发过信息。我已经和他谈过”这句话来结束了关于前Meta VR执行顾问卡马克的话题。

　　然而，社区十分在意卡马克对《Echo VR》停服的看法，并向其发出置评请求，希望了解他本人的想法，而非他人转达的观点。针对这一点，卡马克日前发表了自己的声明。下面是相关的整理：

　　我一听到Echo的停服公告就联系了Boz(安德鲁·博斯沃思的昵称)。我们在过去同样有进行过类似的讨论。例如，我认为停止OculusRooms单独运行并将其移植到Quest是一个错误;我认为当我的仿真层至少能支持一大部分的内容时，放弃所有GearVR/Go内容是一个错误。我相信‘能救则救’这句话。

　　即便只有一万名活跃用户，你都应该尽可能避免破坏用户价值。当你拿走对用户而言十分重要的东西时，公司所受到的伤害比你通过向他们提供同等价值的东西而获得的利益更大。

　　我认为，公司内部很有可能存在某种程度的动机性推理，使得谈判桌倾向于“砍掉这个项目”，说服其寻找替代方案十分具有挑战性。我认为Boz的说法是诚实的和真实的。他为推出我一直心心念的无锁版Oculus Go开了绿灯，但在看到实现这一目标需要付出多大的内部努力后，我感到非常糟糕。对于Meta这样规模的公司来说，你所遭遇的制约非常不同。

　　(补充说明，动机性推理一般是指，在遇到矛盾与分歧的时候，我们总是倾向于认为自己是对的。即便摆出铁定的科学事实，这种人都很难去改变自己固有的想法。在动机性推理的影响下，人们的推理判断取决于认知偏见，推理过程更像是一个为客户辩护、不在乎事实、只在乎自己正确的律师;而不是探索事实真相的法官。)

　　对于《Echo VR》的处理，我可以列举几个可能的选项：

　　降至最低运维水平。只让一名开发人员负责维护，并尽其所能与社区合作。在Id Software，我们有一个人长期管理《Quake Live》，我认为这是正确的做法。这几乎肯定不会在《Echo VR》案例中的成本与回报分析中“获利”。尽管我总是喋喋不休地谈论效率，但我认为这对无形资产来说是合理的。

　　分拆剥离项目。我建议他们看看团队中是否有人想离开Meta并接管项目。团队成员可以查看面板，并对游戏是否存在支持单人开发者维护的可行路径进行评估。内部可能有人认为玩家数量下降只是因为游戏开发管理不善，而如果做出不同的决定，它就有机会重生。我建议他们以1万美元的价格出售版权。Meta花了数百万美元收购了Ready at Dawn，所以这会是一粒难以下咽的苦药，但对VR来说，这依然是一件好事。遗憾的是，Meta的分拆过程十分复杂，并且目前遭到了政府的大量监管。

　　这两种选择的一个问题是，有能力的人不感兴趣。带一款正进入迟暮之年的产品并不符合供职于大型科技企业的人员的职业发展路线。游戏开发者中确实有不同的群体，但一旦你进入Meta，有很多因素会开始改变你的思维想法。

　　他们本可以给《Echo VR》写一句“不再支持”的说明，然后就这样下去，直到无声消亡，而不是明确地声明停服。

　　打开项目的源代码。尽管《Echo VR》代码库与大多数VR开发者用的Unity非常不同，但这将是一个很好的开发者示例。我从来没有看过《Echo VR》代码库，但大多数大型商业代码库中都有各种各样的许可内容，而不是独占。

　　理论上，一位小小的开发人员可以在所有文件粘贴一个许可证注释，然后将项目放到GitHub，但这种情况很少发生(我对此感到非常难过)。在Meta，你要通过所有的法律和技术审查，做这件事需要付出的努力要大得多，而且危害更大。

　　尽管这涉及一个重要的商业问题，但我鼓励Meta内外的每个人都思考一下：

　　‘维持运营需要成本’在某种程度上是正确的，但构建一个很多年都不用管，并在重新启动后恢复正常运行的系统是可能的。今天的默认情况可能是一团意大利面，但这是一个选择。一个运行了多年的系统可以走上一条每次出现问题时都能获得成长的道路。

　　每款游戏都应该确保它们在没有中央服务器支持的情况下依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工作。即便不考虑生命周期的终结，在互联网瘫痪时能够继续工作同样非常具有价值。如果你能支持多人游戏实现某种程度的局域网玩法，未来人们至少可以建个代理服务器。作为一种选择，支持用户运行的服务器实际上可以节省托管成本，同时可以开辟各种社区创意途径。

　　对把控你的内容构建过程和源代码树中的内容，这样至少有可能开源项目。在添加无法重新分发的依赖项之前请三思，并考虑使用已删除的版本进行测试。